王建国：浅析北美中国老板中的变态者

绪论

题目本来想定为“谈谈北美的变态中国老板”，后来觉得不妥。一个朋友来信提醒我说个人的眼界是很有限的，有很多北美的中国老板人都很好。我觉得他说 的很对，不能一棍子打死，因此我把题目修改成为“浅析北美中国老板中的变态者”，言下之意就是未说坏先说好，明确的告诉大家，虽然北美的中国老板整体名声 不太好，但是还是有不少好的，因此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偏见。

再要说明的一个问题就是我这篇文章会写成类似论文的形式，整个系列下来，我不会提及任何一个具体的人，也不会提及任何一件具体的事，主要是从理论逻 辑上进行分析，不举例，因此不会损毁到任何人的名誉。如果你是一个中国老板或者是支持中国老板的人，看这篇文章的时候你就要相信你或者是你支持的人是属于 好老板，不属于“变态者”，就不会因而与我结怨。

再次声明我的帖子是从我个人经历出发，难免有失客观，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个帖子对版友有用，我不能不写这个帖子。我在文章中不会提到任何一个具体的人或事，因此也不可能搞任何的人身攻击，所以我希望大家文明回帖，参与讨论，不要人身攻击。我志在结交朋友，而非制造矛盾。

本文的整体安排如下，第一章分析北美中国老板中变态者的形成原因，第二章描述变态者的心理和行为模式，第三章总结远程判断一个中国老板是好还是坏的若干方法，第四章教授如果不幸进入变态老板组里，应采取怎样的对策自救。第五章给出结论。

第一章 北美中国老板中变态者的形成原因

人之初，性本善，变态老板的形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时势造英雄”。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亚裔老板多有变态。这个问题经过一番分析之后不难得到解答。

首 先我们知道，美国的社会实际上是不平等的，作为一个外国人，想要取得成功，就要比本土人付出5倍乃至10倍的努力，因此北美的中国老板生存压力其实是很大 的，他们过得都很不容易。大家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学校的某个系要招一个faculty, 有条件基本相当的一个美国人和一个中国人来竞争，那么谁会取得这个职位？毫无疑问是美国人。如果美国人的成就只相当于中国人的一半（成就不能量化，再次做 个比方），那么谁会取得这个职位？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得说，很有可能还是美国人。中国人要想取得这个职位，他的自身条件就要比本土竞争者好上三五倍乃至十 倍，否则人家有自己人，语言又熟悉，为什么招你一个外国人？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现在把北美的中国博士生按学术成就归为三类：

第一类，真正的牛人。他们或是头号名校毕业（哈佛耶鲁MIT档次），水平不凡，或是有真材实学，发过顶级的文章,如 Science,Nature，PRL 等（注意对于不同的专业，哪种刊物牛是有不同界定的，Science, Nature， PRL在这里是做个比方，不要较真）。这些人的老板学术水平高，给予了恰到好处的指导，学生又非常聪明，富于创造力，而且努力勤奋，善于思考，潜心做科 研，耐得住寂寞，厚积而薄发，在一个张弛有度和谐有序的科研气氛中不断探索，取得了科学上的成就。

第二类，伪牛人。善于灌水，三到五年博士期间，第一作者以及联合作者的文章发到20篇到40篇，有的人甚至一年就能发10篇以上。但是高质量的文章 很少或者没有，上顶级期刊更是没有的事。这类人多急功近利，玩命儿工作，为了发文章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科学态度持一种错误的 价值观，他们并不关心如何去探索未知世界，而是单纯的去追求热门的，新颖的，标新立异的东西，不管他们的实验是不是可靠，都要拼命往能发文章的结果上凑。 他们把学术界看作名利场，做研究是为了赚钱和出名，无论有没有做出可靠的结果，都要按期发表文章，实在做不出来的，造也要造出来。相反来说，如果在实验中 发现什么出乎他们预料的新现象，他们则予以忽视，写文章时只挑拣对自己论断有利的实验数据，而对和自己论断相反的实验数据非但不去认真研究，反而有意忽 略，设法隐瞒。这样的学生通常是在变态老板的重压之下培养出来的，每周都给他们deadline,要求必须在下周一之前做出什么样的结果发什么文章，甚至 把文章都写好，数据和图空出来，暗示他们按照文章的意思做出数据和图然后填上。虽然这样的学生还是有些水平的，至少在学术上比我们下面要介绍的第三类人要 强，但是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如同实验机器。他们实验技术都非常娴熟，跟技术工艺直接相关的知识和经验积累了很多，动手能力非常强，然而深层次的知识以及理论 基础相对薄弱，创造力也较弱，idea不行。

第三类，普通人。这些人在国外读博士找了非常nice的老板，但是由于老板水平一般，或者自己天分一般，或者自己不够努力，或者项目不容易做出东西，whatever, 最后结果就是发表文章的数量少，质量也很一般。这类人在留学生中占到大多数。

我们描述过这三类人之后，就可以来分析，能够进入学术界成为老板的，应该是哪几类人呢？ 第三类人基本上是进不了学术界的，因为他们条件不够优秀，找不到教职。他们大多数进入了工业界或其他行业，他们心理正常，为人Nice，在海外中国人中占大多数，不过进不了学术界。

那么很明显，能够进入学术界的就是第一类和第二类人了，第一类人是靠文章质量取胜，第二类人则是靠文章数量取胜。结果就是：大部分第一类人发展成为 北美中国老板中的好老板，第二类人以及少数的第一类人发展成为北美中国老板中的变态者。由于第二类人的数量远远多于第一类人，因此在北美的中国老板中，变 态者占多数。

第一类人由于自己受到的教育是兼有名师，正确科研方法，加之学术功底深厚，知识体系深刻且全面，也没有受过压迫，因此能够采用同样的方式引导学生， 给出正确的思路，重视培养人才，帮助学生取得成功。所以属于好老板。当然第一类人中也不乏少数原本就性格变态者，可能过渡为鸟老板。

第二类人在当了老板之后，大多数沿用了读博士时候的方式。他们在变态的组里毕业，变态的管理模式是他们唯一了解也是唯一会用的模式，因此他们把这种 模式视为至宝，并极其错误的认为世界上的top group就是他们这种组，世界上的top student就是他们这种学生，犹如井底之蛙，高傲自大，藐视他人，喜欢装逼。他们认为学术界就是名利场，只要能发文章能出名就是好的，因此他们又误入 了另一个歧途，那就是没有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投在切实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上，而是投在了一些做表面的技能上，例如，如何能够去广泛的了解（注意不是深入了 解）相关领域的成果，在外行面前能够显得博学多识；如何能够把文章写得很漂亮，以至于非常一般的成果都能吹得好像是重大突破；如何做非常漂亮的PPT演 示，如何能够在开会的时候做出精彩演讲吸引大家；如何把proposal写得天花乱坠能够骗过外行评审以及政府官员申请到经费，如何把完全模仿别人做出来 的东西起一个全新的名字然后吹牛如同自己的原创；如何在数据上做手脚而能够蒙骗过评审从而使文章顺利发表，如何能够使自己迅速的在学术界为人所知，等等。 你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老板能力很强，无论是去做技术，还是去外企做销售什么的，那都是顶尖的人才。但是这个能力不是强在了学术水平上，而做学术最重要的恰 恰是学术水平。打个比方来说，这种科研组就好比是20多层的高楼用塑料泡沫做地基，随时都存在着巨大的隐患。从这样的研究组里毕业的学生，又将继续成为新 一代的变态老板，于是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不断“造福”着美国的学术界。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所有的变态老板都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连骂人的话都如出 一辙，其实就是一个传承关系，师出同门的缘故。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变态老板的形成原因，那么在下一章我将对变态老板的心理和行为模式进行描述，从而给大家一个感性的印象，变态老板组里的情形究竟是怎么样的。

本章特别强调：个人能力强不代表学术水平高，个人能力和学术水平是两码事。

第二章 北美中国老板中变态者的心理和行为模式

北美变态老板组里的情况，并不是像有些人想象的仅仅是push，变态老板的组文化已严重损害着学生的三个方面: 身体健康，人格尊严，学术精神。

变态老板的本质是伪牛人，伪牛人的定义是对自身的期望值大大超过其实际学术水平的人。伪牛人组里的基本矛盾是老板学术水平平庸与他对自己的学术成就 期盼过高的矛盾。伪牛人组里的主要矛盾是老板违反法律和道德准则催逼侮辱学生，与学生渴望学术自由得到公正待遇之间的矛盾。基本矛盾是根本，主要矛盾是表 象，基本矛盾决定了主要矛盾。

变态老板驾驭学生（或博士后，后面只提学生）有若干手段, 其核心思想是刺激学生的愧疚心理(guilty feeling)。因此学生对策的出发点就是努力避免产生愧疚心理。

在正式开始写这一章之前，鼓励大家阅读一篇马臻的博文，文章中对平庸导师的一些常见行为做了归纳，也暗示了学术上的平庸和对待学生的苛刻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同时说明了努力工作和被push完全是两码事，网址请参看：

http://www.sciencenet.cn/blog/user_content.aspx?id=237087

变态行为有很多种，大体上分为四类：

1． 组内学生超长的劳动时间和超高的劳动强度。
2． 实验进度上对学生催逼，动辄大加训斥，搞人身攻击，践踏人格尊严。
3． 急于发表文章，无论有没有做出东西，都要按期发表文章，做不出来就开始瞎搞，甚至暗示或威逼学生造假。
4． 作为人本身品格低下，也就是所说的mean，包括：吝啬克扣学生工资，暗地里使坏毁坏学生前途，把学生的成果据为己有，对不同肤色的人不同待遇等等。

基本上所有的变态老板都会满足1，2条，属于一般变态。同时满足3条或4条的，属于非常变态，同时满足全部4条的属于极品变态。第三条为学术变态，第四条为人品变态。

为了给大家一个具体的感性认识，把变态老板的心理和行为模式归纳如下（注意并非每个变态老板都具备下述全部行为，我只是尽量多地列举可能的情况）：

（一） 作威作福 经常装逼
老板在你刚加入他研究组后不久，就会不断的给你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他把你招到他的组来，让你有机会在国外做研究，是他给你的天大的恩惠，因此你要 对他感恩，你就要像大臣对皇帝那样对他他，像奴隶对奴隶主那样服从他。如果你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那就如同犯罪。这样对于没有经验的学生，不到三个月时间， 内心就充满了愧疚感，即使以后发现自己被忽悠了，这份愧疚感由于惯性太大，也难以消除，导致学生见了老板就如同惊弓之鸟，恐慌异常，在任何人面前都会产生 自卑心理。

“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多的资源，给你花了这么多精力，我为了你的项目每天都睡不着觉，而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却做什么都做不出来，你在浪费我的钱，浪 费我的时间……”老板会如是说，但实际上，他提供的东西每个像样的研究组都能够提供，有些甚至根本不值一提，其实提供研究资源根本就是他做老板最最基本的 义务。而组里的学生已经平均每天工作12到14小时，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甚至圣诞节都不休息，每天都疲劳战，身心接近崩溃了，他却还在一个劲儿骂学生 不 productive.而且无论学生多么的高产，他总是有话说。一句话，就是他把自己应尽的义务说成是对学生的慷慨施舍，而把学生的拼命工作视为理所当 然。

“这是你的PhD,不是我的PhD,你做不做得出来跟我没关系，我完全得不到任何好处，我是来help you. Why is it so difficult for me to help you? 你要把你的实验当成你人生的第一大事，一天24小时都要在想你的实验，睡觉的时候也要想你的项目。”说得多冠冕堂皇，好象他是一个做慈善事业的，无偿助你 成功。这简直是把你当大傻子，他作为老板得到的利益远远比学生多。没有经验的学生就会错误的认为如果自己不玩儿命做出东西，那就是愧对老板，愧对自己，就 没脸在这个组呆下去，由此下去逐渐培养出了一种很难消除掉的奴性，以后即使受到侮辱，人格尊严遭到践踏，也会先进行自责，不知不觉地失去了铮铮铁骨。

“招你过来就是我的错误，你就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你把我的项目全搞砸了，你就是在浪费我的钱和你的时间，你就是一个废物，你损毁了我的学 术生涯，我的组里不需要害群之马。” 这就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如同疯狗一样，大部分学生是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都开始萌生另谋高就的想法。

除了这些之外，变态老板经常吹牛装逼，说的话让人恶心。

“如果我是一个学生，这些工作我一天就能做完，看看你们这些人，一起做了一个月了，什么都没做出来！”他是大罗神仙下凡？也给他一个月，照样什么做不出来。

“我每天的工作量是你的十倍！我现在只是要求你做这一个项目，你就搞不定，我当学生的时候，曾经能够同时做N多事情，你完全不知道世界上的top student是怎么工作的。”要知道项目与项目不同，有的项目非常复杂，一般是要三个人以上完成，甚至还有和别的研究组合作才行。而变态老板的神奇之处 就在于他能只用一个学生去做这个项目，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多省钱啊。就这骂你的时候还嘴上都是理。在有的研究组，只有三个学生，却要做四个完全不相干的大 项目，而每个项目又分三四个方向，你可以想象这样的学生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些东西我全都做过，非常简单，你怎么这都不会，你应该做到如此这般的结果。”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简单，有的甚至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从后来他的满嘴外行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些东西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根本就没做过，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完全傻冒一个。

（二） 紧逼实验进度 无学术自由
变态的一个集中体现就是对实验进度进行完全不切合实际的催逼，ask for impossible，然后告诉你他对你的要求是完全合理而不过分的，你必须做出来。常见的有几种方法：

第一，逼问你什么时候能做出来。你说科学研究，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出结果来？你要是心虚，说的时间长了，他直接就骂你拖拉不努力，你要是说的时间短了，你自己的心理压力又被加大。

第二，给你规定时间，必须在什么时间之前做出什么样的结果。他给你设的这个deadline, 完全就是他已经想到你根本不可能达到，通过这样来给你施压。然后他天天找你询问实验进度，你就得像儿子伺候老子似的，事无巨细，悉数回报，稍不满意就开始 催逼，说话死难听。你每天超负荷工作累得要死，然后回到实验室之后得到的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你的努力工作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尊重，这怎么能不让学生寒心？ 更有甚者，有些老板对学生是一星期一个deadline, 把学生逼至抓狂，失眠，神经衰弱。老板经常威胁学生说你要是做不出来我就不让你毕业，到时候你有没有学位都得滚蛋走人，动辄拿学位相要挟，非常无耻的刺向 学生的软肋。有时候还干脆说你不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把你开除出去，到什么时候还做不出来你就滚出这个组。有时候你运气好，竟然提前完成了任务，屁颠屁颠的去 向他汇报，结果发现他根本还没把你这个事情列入当前的日程。变态老板对学生要求苛刻，动辄训斥，却能够十分轻松的原谅自己的一切错误，并把实验失败的责任 完全归咎于学生身上，不要脸的程度令人折服。

这里需要纠正很多同学的一个误区，就是认为在变态老板组里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够相安无事，得到赏识。其实不然，即使你再努力，再有本事，照样挨训。因 为很多的时候是以无知训有知，也就是说即使他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你什么都懂，只要你的意见与他不合或者你的实验结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也会训你，不容得 你解释。更有甚者，有时候你写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他需要你给他讲解的时候，不是来找你求教，而是以训你的方式让你给他讲：先找到你，说你写的狗屁不是，然 后一句一句问，边问边训，直到你给他逐句讲明白，恍然大悟，然后扬长而去。

还有就是一些同学认为，push的含义就是要求你在某个deadline前完成多少工作，完不成就整你，因此你只要足够努力，日夜加班，就可以不挨 训。这其实是一个误区。Push的含义并不是规定你的工作量，而是规定你在什么时间之前必须做出什么样的实验结果。那这就很不好说了，谁能保证一天24小 时工作就一定能做出结果呢？而老板训你的理由就是赤裸裸的，因为你没有得到预期的实验结果。因此你做多少工作量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做出结果，这 也造成了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学生在实验数据上主动造假。

这种催逼的方法与科学精神完全相悖，这种组里做的不像是科学研究，而更类似于工业生产，是有志于科研的青年们的坟墓。要知道，国内的很多单位设备非 常先进，科研经费很多，许多学生出国实际上就是追求一种学术自由，能够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研究课题。但在这种老板组里，学术自由就是空谈，你很快会发现自 己已经沦为了实验机器。

（三） 个人能力很强 但学术水平平庸
首先在这里还要澄清一点，就是对于伪牛人的判断，之所以称“伪牛人”，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个人是真正的牛人。很多人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根 本不懂某老板的研究方向就认为是牛人，看到是名校教授，文章很多，或者有诸多的头衔，就以为这个人牛到不行了。再者就是自己本身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老板的 方向，然后去看他的文章，看得半懂不懂，觉得很深奥，就认为很了不起。其实不尽然，要知道这个人牛不牛，一定要内部人士披露。比如他的学生（还不能是文盲 级别的学生）对他的水平怎么看，因为外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老板有没有灌水，有没有作假，有没有欺骗，有没有全靠运气，而学生受老板领导，老板水平怎么样学 生心里是最清楚的。有一些老板在外面人看来非常牛，而被自己的学生认为是没料，傻冒。再者就是咨询一些对这个老板研究方向非常了解的学术权威，能给出客观 公正的评价。否则就不要跟我说“我觉得这个人水平很高，因为他发了很多文章，是某著名大学的教授。”大家都不能这样判断。 这些观点在马臻的博文里也有体现。

在第一章中我已经论述，伪牛人个人能力和实验技能很强，但学术水平不高。这些人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挑热门，挑新颖，挑所谓有前途的项目，而完全不考 虑自己在相关领域是否有经验，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是不是能够达到预期。这对于一些新老板来说，尤为常见，他们经常是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急于闯入多个热门领 域，投入人力物力财力，后来发现全组竟然没有一个内行，要做出成绩只能靠运气。学术水平高的老板会慎重选择研究方向，确保自己有足够的水平指导学生做下 去，招到学生之后每个人分以适量的任务，并经常给予指导，凭借自己的研究经验和渊博的知识提出可行的方案，共同努力做出成就。而伪牛人则不然，他会N管齐 下，同时做N个研究方向，恨不得榨干每个学生的每一滴血汗。

在学生抱怨劳累的时候，他就承诺说自己来年要再招多少多少人来帮忙做这个项目，结果却是招一个新人他就开一个新项目，结果还是民不聊生，而项目开了 之后就不会撤，即使中间有学生辞职不干了，他就会把这个学生的任务再分配到其他已经不堪重负的学生身上。这样就极有可能导致我刚才说的三个学生同时做四个 项目的情况。伪牛人学术水平有限，又把精力全部用到开会，吹牛，申钱，写文章上面，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系统的学习，只是大面上阅读很多文章，基本上都是匆匆 掠过，细节上都没有真正搞懂，提出的idea 99%都是狗屁。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出成绩的唯一方法就是碰运气。要知道运气不是那么好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try everything,把学生当实验机器，疯狂压榨。同时做多个项目，也正是内怯的表现，想要在各个方面碰运气，即使一个项目不行，另一个项目可能行，因 此保证了一直能有所谓的“成果”。学生们就更加倒霉，明知道是徒劳无功还要做，不停的用自己的青春年华为老板的愚昧无知买单。

伪牛人组里的基本矛盾是老板学术水平平庸与他对自己的学术成就期盼过高的矛盾。伪牛人组里的主要矛盾是老板违反法律和道德准则催逼侮辱学生，与学生 渴望学术自由得到公正待遇之间的矛盾。基本矛盾是根本，主要矛盾是表象，基本矛盾决定了主要矛盾。从这里我们看到了要想解决变态老板欺压学生的问题，是不 可能的，因为伪牛人既不可能“回炉再造”切实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也不可能放弃自己迅速成为学术领袖的巨大野心。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就能明白，他对你的 一切类似于以后不push你，让你自由选择的承诺全都是假的。如果你到系里把他告了，他就当面给你道歉，说都是误会，接受调解，悔改两个星期，然后恢复原 样，接下来就是对你变本加厉的报复。你要知道，即使伪牛人真的想悔改，他也不可能做到。压榨学生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是他的生命线，对他们来讲，放弃压榨 就等于放弃了学术生命。

（四） 急功近利，为发文章不择手段
伪牛人一定是极其急功近利，为发文章不择手段。他们的野心是无限膨胀的，他们把学术界看作名利场，不顾自己的真实水平和能力，妄想迅速成为学术领 袖，让自己迅速世界闻名。而他跟学生描述的时候，却选择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类似一种危机论: 如果你不能持续的做出结果，不能keep on publishing, 你就不能在这个领域立足，你就不能survive。即使只有两三个学生，他也会把目标定到一年发表七八篇以上文章。在这种心态的驱动下，指导思想就成为， 只要做了实验，就一定要发文章。如果很长时间做不出来东西，老板就会逐渐失去理智，开始瞎搞。

对于伪牛人来说，做学术总是缺乏严谨的精神。常见的就是为了写文章标新立异，就对实验数据胡乱解释，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明明有非常直接有力的证 据证明他的结论不对，他并不是进行深入研究，而是有意忽略隐瞒，拿出一堆模糊的不能直接说明问题的数据，前整理，后归纳，左分析，右讨论，写了一段又一 段，就是为了证明他的论点。其实他自己根本就知道自己的论点是胡扯，但只有标新立异，才能出文章，有时甚至与学术界公认的常识逆向而行，把自己的愚昧和无 知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再一种情况就是瞎搞，仪器设备弄的都是山寨的，根本不能保证测试数据的可靠性，然后就要发文章，宣称自己做到了世界一流。在发表文章的时候，对一些 事实有意隐瞒，对一些数据刻意修改，更有甚者，对一些现象无中生有！这样的行为形同造假，对一个有良知的学生来说，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变态老板就要用 他的权力逼迫学生去做这些事情。主要手段还是训。你不同意，他就会见你一次骂一次，直到骂到你就范或者干脆辞职走人。所以变态老板组里也有一些忍耐力非常 强的学生，是走到了这一步，不得已才离开的。

（五） 虚情假意 绝对不会真正关心学生
如果没有亲身体会，有些事情你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中国变态老板之所以变态，还在于他的两面三刀，多重性格。对于这个组以外的人，他nice的简 直到了极致，让别人根本就不能想象这样Nice的人会对他的学生凶神恶煞。训学生时，他一般都会把你叫到他的办公室，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训。有时情急之下 在学生公用办公室开始训你，然而一看到有别的老板或者学生进来，马上就如变色龙一样和颜悦色，nice起来。等他们一走，老板又恢复状态，继续训。还有一 些老板见了美国白人如同见了亲爹，见了自己的学生如同训斥孙子。

作为一个变态老板组里的学生，只有两种情况下，你是得到优待的。第一是你接受了offer还没有过来的时候，老板对你百般热情，甜言蜜语，无限夸 奖，诱你进来。第二是你主动辞职不干之后，他对你百般道歉，百般保证，态度诚恳，希望留下你。 而你在他组里工作的时候，则是你的地狱。

变态老板多数个人能力极强，巧舌如簧，花言巧语，骗术极高，你如果经验不足，意志不够坚决，就会上他的当。因此我建议大家对于变态老板的话，一定不 要相信。他对你的许诺，你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这些老板要收拢人心的时候，往往是嘴上说得很好，一旦真需要他实际做点什么事情了，即使是举手之劳，他 也拖着不做。他可能今天跟A说B根本不行，水平很差，A才是最好的学生；明天就跟B说，A很懒惰，什么都没做，B的水平比MIT的学生都不差。挑拨学生关 系，等等此类，不一而足，因而变态老板组里的人际关系是不和谐的，学生也都逐渐不学好，自私自利，遇事就互相推诿，不能很好的合作。

变态老板对待学生的态度是有区别的，对于他比较满意的学生，采用“打几把揉一把”的方式，先是不停的训，不停的骂，等发现学生非常不满甚至已经跟他 吵起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温和下来，态度软一把，夸奖鼓励几句，弄得学生屁颠屁颠的又去给他干活，然后再开始新一轮骂。学生在这种组里，心里一直是矛盾的， 是去是留，游移不定，就这样熬到了快毕业的时候，他知道你这时不可能走人了，有天大的难都得受着，他就趁火打劫，威胁你如果做不出什么东西就不让你毕业， 在毕业之前狠狠地榨你一把，你不脱三层皮就别想毕这个业。 对于那些他不满意的学生，他就见一次骂一次，天天骂，时时骂，直到骂得你受不了自动辞职才算了事。

在这一章的最后，我要讲一件非常重要的是事情，那就是去变态老板组里可能的好处。因为我希望我的言论能够是辩证的，而不是一味否定，一棍子打死。变态老板的研究组虽然痛苦，但并非一无是处，在有些变态老板的研究组里工作还是会有很大收获，虽然我认为

弊远远大于利，但是我还是必须谈一谈利。

一，在变态老板手下有可能迅速出成绩，成为学术暴发户。我前面说过了，变态老板虽然学术水平不高，但是他个人能力强，有眼光，能够选择到容易出成绩 的项目。对这个项目，他虽然不很懂，但是能够碰运气，如果你们的运气好，你的实力又比较强，由于你工作非常努力，而老板又急于发文章，你就有可能在短时间 内做出大量的成果，而个人能力很强的老板就能够帮助你把这些有限的成果迅速地转变为大量的文章，做出一些能够真正让你引以为自豪的东西。这至少比在那些不 管学生的nice老板组里虚度光阴要强。然而要注意的是，你们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当你的项目很久没有出成绩而老板为了发文章要逼你做歪门邪道的时 候，你要顶住压力，坚决不做，宁可学位不要，不能玷污学术的洁净。

二，在变态老板手下能够迅速培养个人能力。要知道，变态老板是为了充分利用所有的资源的，组里没有技术员，没有服务人员，所有的活全靠学生。就是说 你靠不住别人，什么都要自己来，而你做不到，就会被训斥。在这种重压之下，你的个人能力越来越强，实验工艺，器件维修，设备搭建，零件采购，人际交流，讨 价还价，英语能力，扫地擦桌，主动大胆，抓紧时间，这些在企业工作所需要的重要素质，全都练到纯熟，为你成为一个人才打下必要的基础。

三，在变态老板手下容易成为全能。因为你一个人要负责一个项目的所有东西，这个项目如果设计到N个方面的知识和技术，那你就得N个方面都要会，你逐渐变成一个学术上的全能选手，在该领域什么都做过，什么都会，这样你出去外面素质也是响当当的，成不了真牛人也能成伪牛人。

四，在变态老板组里你养成了努力工作的习惯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这对你以后的职业生涯是非常有利的。

即使可能有这四点好处，我的观点仍然是鲜明的：变态老板的研究组还是弊远远远远大于利，因此千万不要选择变态老板，否则追悔莫及。要知道在别的组你 最终也会得到这四点好处，只是可能会多花点时间而已。然而在变态老板组里你受到的伤害和屈辱，以及对你一生的身体和心理上的恶劣影响，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综上所述，这一章我们对变态老板的心理和行为模式进行了描述和分析。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大致判断一个中国老板是不是变态呢？如果误入了这种组，我们又应该如何自救呢？请继续关注本文的第三章和第四章。

第三章 远程判别方法

本章主要讨论如何能够在未加入某个老板的研究组之前, 先行判断其是否变态, 从而趋利避害, 以免误入岐途, 后悔不及。我相信这一章对眼下飞跃版的大多数版友应该是最有用的。

和往常一样，正式开写之前做两点说明。第一点是这些判别方法来自于一些经验类似学生的经历以及本人的归纳总结，所以可能有失客观，有的地方过于绝对 而有的地方颇有疏漏，读者应根据自己的思考进行判断。第二点就是大多数方法给出的判断标准只是一个充分非必要条件，也就是说满足这个标准的老板一定变态， 但不满足这个标准的老板不一定就不变态，我写这些标准主要是帮助你降低投入变态老板门下的几率，并不保证万无一失，也有可能出现有些老板和我提出的标准不 符然而还是变态的可能。

判断的方法大体分为两类: 观察和询问, 两者都有很大的学问。

（一）观察

(a) 看publication list
首先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本人独家发明的观察方法：看publication list。具体的说，就是看这个组发表文章数量与组内成员的比例是不是合理。如果全组总共只有两三个人干活，一年却发了十几篇文章，这一定有问题！你看了 这样的publication list，你的第一印象可能是：这个组的人都是天才。实际上，请你相信我，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么多天才。靠两三人就一年弄这么多文章，绝对是滥竽充数居多， 对待学生疯狂催逼，严酷压榨，对待学术毫不严谨，胡说八道，重复发表，牵强附会，甚至修改数据，公然造假。就是我第二章中提到的那种，为发文章不择手段， 只要做了实验就要定期发文章。

可能大家会有疑问，这样的文章能够通过评审么？其实大家不要把同行评审看得那么神圣，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上万篇文章在审，谁能保证评审质量的高 合格率？即使是著名的甚至是顶级的期刊，都可能出现垃圾文章，大家也知道在Nature上造假的不乏先例。况且大家都是同行，除非有原则性错误或者贸然宣 称有重大突破，谁还不放谁一马？很多情况下只要这个东西够新，能够自圆其说，就能够通过评审，关键是这个所谓的“自圆其说”有没有猫腻。伪牛人的写作能力 很强，能够把非常一般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把照搬别人的方法写的如同是自己的创造，说白了就是有意钻空子，把引用别人之处弄得不明显，如果评审不够仔细或 者对该项目缺乏了解，就很有可能误认为是完全的原创。有时候拿以前发表过的实验，做点儿新数据，换种说法，写出来就有很大的区别，也能够迷惑评审认为是新 东西。更有甚者，直接把数据做了一些修改，修改之后的数据少了很多疑点，即使是对于非常有经验的评审，他们看不到这些疑点，就无从提出相应的疑问，从而文 章得以通过发表。

负责任的研究组发表文章是非常谨慎的，一篇文章可能要改几个月才投出去，因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进度。正常的研究组平均每人每年第一作者发表一到 两篇文章就属于很不错的了。有的学生潜心研究三年发表一篇PRL，也有潜心做四五年发表一篇Science。真正的好文章是厚积而薄发，真正有水平的老板 根本就不会把文章数量看作是评判学生优劣的标准，他们更看重文章质量。平均两三个月就一篇文章，只有急功近利的冒险之徒才会这么做。

再一个就是看老板如何对待publication list，伪牛人通常是把自己数量庞大的文章编上号然后悉数张贴在网站上，浩浩荡荡如洪水一般，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真正的牛人，他们一般只写一个 selected publication list,　篇数不多，但全是Science, Nature, PRL之类，或者是他们认为的高质量文章。这里就能看出两种人对待学术截然不同的态度。

再一个就是看会议，如果这个老板投的会议摘要非常多，也是问题。真正的牛人是不在乎去开那么多会的。那些每个月都要去开会的往往是为了出去吹嘘自 己，好让自己迅速出名。而且有会议就必须要投稿，投稿就要有deadline，开会前还要有实验结果，又是一个deadline，而会议的 deadline有时候可能向后延，那就有可能一个deadline变成好几个。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deadline全部压在了学生的头上，有时候一个月 就有4个deadline，每周都在赶deadline，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还能做好什么研究？

最后就是提醒一下大家按照上述方法进行分析的时候，group member的数量不能从老板网站上列出的判断，老板为了吸引人，把很多已经毕业或者中途退出的学生仍然写在group member list上，有时候看上去组里有七八人，而实际上只有两三人。要判断组里学生到底有多少的方法还是看publication list。如果这个组一年发了10篇文章，而group member 里面有些学生的名字竟然整一年都没在publication list里出现过，那基本上可以认为这些学生一年前就走人不干了。

(b) 看套辞时老板对你的态度
如果变态老板看中了你，他为了把你招到他组里去，往往会显得异常热情，让你感到受宠若惊，激动不已，有点儿想马上过去为老板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的冲 动。其实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的态度太过热情了，热情得有点儿假！他会早早给你offer，显得对你无比信任；他会对你赞许有加，对你的评价都是 excellent, perfect, outstanding；他会把你的未来描绘得无限美好：迅速取得重大成果，迅速毕业，成为该领域的专家；他会把他组内的情况吹得天花乱坠：组里的所有项 目都是大有前途，进展都是异常顺利，几乎所有的研究都是在世界上数一数二。

从另一个方面讲，变态老板对于招人总是显得相当急迫而功利。他给了你offer，往往会催你迅速做决定；你接受offer后,他往往会希望你早过 去，９月开学他恨不得你６月就过去干活；他希望你做的一些事情，你如果没有答应，他会不停的和你联系，劝说纠缠；如果你起先答应了他的offer然后再反 悔，他还可能勃然大怒，对你恶语相加。变态老板就是如此，你没到他组里时，他对你敬重有加，好言好语，一旦你进了他组里之后，你就变成了孙子一般。当你在 辱骂声声中掌握了组里的核心技术之后告诉他你要辞职不干了，你会惊奇的发现你一下子又受到了你以前根本就不敢奢望的尊重。变态老板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才 是好的，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而当前拥有的可以随意糟践。

而好老板则完全不同，他们最珍惜眼下拥有的一切，他们善待当前的学生。对于即将到来的学生，他们不会表现出过度的热情，至少言辞上不会进行虚伪的吹 捧。你或许还抱怨过在去美国之前，联系的本土老板两个星期都不回你的邮件，其实这不是坏事，等你加入了他的研究组之后，他就会按时回复你的邮件了。

（c）看老板肯不肯给你做实事
变态老板的又一特点是根本不会真正关心学生，因此发邮件洋洋洒洒，办实事缩头乌龟。再小的事，哪怕是举手之劳，他也不会给你办。他也有可能应承得很 好，然而到时候照样不办。当然从这一点出发，你也可以进行一下试探，不过等你能试探的时候基本已经为时过晚，而且这样试探容易得罪老板，所以我不推荐你 做。

常见的试探方式有：（１）请求老板帮你去看看房子，或者找找房子，或者预付一下定金。他绝对不会帮你做，要么给你发一个洋洋洒洒的邮件，里面包含Ｎ 多找房子有关的链接，要么就把你的信转给他手下的学生，那些学生一个个忙得要死，谁给你看房子？结果就不了了之。（２）你请求老板去机场接机。基本上他绝 对推说有事不能去，然后让你联系他的学生，学生都忙得要死，根本没空接机，然后告诉你个电话让你自己联系接机。更多的例子我不愿意举，如果这些事情老板不 愿意办，学生也不愿意办，那这个组可能是很有问题的。老板逼得太紧，学生们都自顾不暇，所以组里的人际关系往往是冷漠的，除非出现人品好到能够舍己为人的 人。我意在让你试探一下，提前体会一下这种冷漠。

（二）询问

询问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对询问对象。这也是中国学生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有很多人对自己的判断力过分自信，动不动就说“我认识很多中国老板，都很 好。”“我见过的中国导师，人都很不错。”“我和这个老板有过接触，人挺nice的。”“这个老板和我的老板/某某朋友认识，他们说这个老板非常好。”注 意了注意了，这是最大的误区！你“见过/认识/接触过”的中国导师？ 你是他的学生吗？你和他的学生有深交吗？ 我一再一再一再强调，变态导师通常非常虚伪，两面三刀，对外人都nice得不得了，只对自己的下属狠。你见过，你谈过，你接触过，你就了解了？他对你当然 是客气的不行啊，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热心回答你的问题，一副为人师表的形象，对他自己的学生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中国的学生大多单纯，缺乏社会经验，对 笑面虎没有免疫力，切记切记，在外面越nice的中国老板，可能对自己的下属就越狠！！！因此我们一定要找到正确的询问的对象，他们主要可以是这个老板的 中国学生, 这个老板系里的其他中国学生, 以及与这个老板的学生关系较密切的人。

要想问出真实的情况，最好的方法是想办法找出这个老板组里已经毕业或辞职离开的学生的联系方式，然后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这个老板的为人如何，组内工作 压力如何，组内人际关系怎样，老板对待学术的态度怎样等等。 一般来说这样的学生能够更为客观的反映老板的真实情况，因为他们已经从这个组走出, 与这个组基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了,能够仗义执言。但是要注意几点: 第一，有些毕业的学生在组里多年，已被洗脑，自己都变得很变态，因此不再认为老板变态; 第二, 有些辞职离开的学生出现问题的责任在他自己，有可能是出言中伤，一面之辞；第三，有些学生虽然毕业或离开，但是还有把柄攥在老板手中，他不敢得罪老板仗义 执言; 第四, 有些学生毕业了太长时间，对当初的遭遇已经淡忘了，或者组里情况多年之后已经改变，因而他的看法也就不那么准确了。因此大家在询问这类学生的时候，一定要 留神仔细，在他们有些不便直说的时候能听出话外音，自己也要多思考判断。举个例子来说，如果这个组非常好，他们就会非常直截了当的告诉你，这个组很好，老 板人很好，没问题。 如果他们说话飘忽不定，一会儿说这个组可以，一会儿又说有问题，左一个然而，右一个可是的，你就要提高警觉引起注意了！

其次是找老板当前组里的学生询问。这些学生对情况是最了解的，也最有发言权，关键问题是他们肯不肯跟你说实话。大家应该知道有时候越是穷凶极恶的人 越是没人敢说他的坏话。组里学生并不都是上成人品，有一些人已经被老板骂得受不了了，急于找新学生进来顶骂，也有一些人负担过重，着急找优秀的学生一起分 担，因此他们会跟老板合谋想方设法把你弄进组里来，不会跟你说实话。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要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中国留学生大部分都是有良知的，他们不但 怕得罪老板，也怕得罪未来的同事。事实上，只要是你还没有跟这个老板谈得太热, 大部分中国学生是愿意跟你说实话，一则因为他们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二则他们也怕你过去之后如果发现被他们欺骗，会心生怨恨。然而，如果你跟这个老板已经谈 得很热，甚至已经接受了老板的Offer，这时候组里的学生对你的态度就会改变，一则他们不会再有良心上的不安，因为他们认为你已经接受offer，无论 如何都要过来，那你将来后悔也主要怪你自己；二则你既然已经答应接受Offer，老板就已经视你为组里的学生，甚至提前通知某某学生说要他带你一起做项 目，这种情况下哪个学生胆敢把老板已经招来的学生给劝走？除非他不想在这个组里混了。

那么一旦你接受了老板的Offer，是不是就没有可能问出真相了呢？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你需要使一些手段，就如变态老板能够刺激学生的愧疚感一样， 你也可以去刺激组内学生的良心和愧疚感，诱使他们给你说实话。常见的一种方法就是你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给组里的学生，说自己又拿到了某名校的offer，老 板是本土人而且是大牛，研究组世界闻名，设备无比先进，待遇超级优厚，然后又考虑到已经接收了这里的offer，还不太了解这个组的情况，又不想得罪这里 的老板，问问这些学生应该怎么办。这就是刺激他们的良心，因为他们明白二者差距太大，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告诉你真相，那他们就是害人，心里有强烈的负罪 感，所以一般的人即使不告诉所有的真相，也会给你言语中透露一些，暗示你这里不好，选择另一个Offer。再者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害怕呀，今天因为 一句话坑了你白白失去那么好的机会，等你过去之后会不会掂把菜刀把他们砍了。他们一害怕，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如果找不到组内的学生，那么找这个系的其他中国学生也有可能问出来。因为如果一个老板很变态，那么他手下的学生一定多有怨言，而一个系的中国学生之 间是经常交流的，一传十，十传百，结果是这个老板的变态在整个系的中国学生中都很出名。一定要注意，这种方法不适用于新老板，因为新老板刚到职，还来不及 招中国学生，也可能还来不及体现他的变态，而他和别的老板的中国学生关系处得又非常好，因此这时候你咨询那些中国学生，他们会告诉你这个老板人不错，等你 去了之后就追悔莫及。

最后就是老板的朋友，老板的同事，这些都不要问，他们高高在上，不是老板的下属，学生的疾苦与他们无关，你问他们基本问不出来，都会告诉你老板人不错。

虽然有了这些判断方法，也不能确保你不落入变态老板手中。因为你有可能对我说的这些东西不够重视，不以为然，或者你只有这一个offer,明知山有 虎还得上。即便如此，你到了变态老板组里，还有解救之机。请看下一章，我将以我自己以及全国众多难兄难弟的血泪经验为后人谋福利，告诉你一旦落入变态老板 手中，应该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