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2015 年起，各类项目申请经费分为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两部分，《2015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指南》所列资助强度为直接费用与间接费用之和。这一做法有何积极意义？和以往的项目申请有何区别？
近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下称基金委）发布了《关于 2015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与结题等有关事项的通告》（下称《通告》），对于 2015 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的相关事项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通告》中规定，自 2015 年起，各类项目申请经费分为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两部分，《2015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指南》所列资助强度为直接费用与间接费用之和。申请人只需填报直接费用部分，间接费用及项目申请经费在申请书中自动生成。
这一做法有何积极意义，和以往的项目申请有何区别？围绕这些问题，《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了相关学者。
间接费用直接生成
据介绍，基金委 2015 年度项目申请集中接收工作自 2015 年 3 月 2 日开始，3 月 20 日 16 时截止。
2015 年度集中接收申请的项目类型包括：面上项目、重点项目、重大项目、重大研究计划项目、青年科学基金项目、优秀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创新研究群体项目、地区科学基金项目、海外及港澳学者合作研究基金项目、联合基金项目、国家重大科研仪器研制项目（自由申请）、数学天元青年基金项目和重点国际（地区）合作研究项目等。
不在集中接收申请范围的项目类型，其申请接收时间将另行公布。对于随时受理申请的国际（地区）合作交流项目，申请人应避开集中接收期提交申请。
《通告》明确指出，自 2015 年起，各类项目申请经费分为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两部分。其中，直接费用包括设备费、材料费、测试化验加工费、燃料动力费、差旅费、会议费、国际合作与交流费、出版/文献/信息传播/知识产权事务费、劳务费、专家咨询费、其他支出；
间接费用是指依托单位在组织实施项目过程中发生的无法在直接费用中列支的相关费用，主要包括依托单位为项目研究提供的现有仪器设备及房屋，水、电、气、暖消耗，有关管理费用的补助支出，以及绩效支出等。《指南》所列资助强度为直接费用与间接费用之和。申请人只需填报直接费用部分，间接费用及项目申请经费在申请书中自动生成。
记者留意到，这应是基金委首次就直接费用、间接费用的问题在年度《通告》中作出明确说明。在 2014 年 1 月 10 日基金委发布的《关于 2014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与结题等有关事项的通告》中，就没有提及各类项目申请经费的构成问题。同样，2012 年 12 月 10 日发布的《关于 2013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与结题等有关事项的通告》也没有涉及到这一问题。
「这肯定是一个进步。2015 年度的项目申请，基金委这边应该是把程序编到电脑里，再通过软件自动生成项目的间接经费。」中科院福建物质结构研究所研究员张健对记者表示。
可增加缓冲空间
目前，2015 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请还未开始在线填写，间接经费的额度是多少、是否增加，仍然存在悬念。但多名学者表示，期盼基金委在间接经费方面更加灵活。
中科院微生物所助理研究员李赛飞说，此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原来的基金是没有绩效的，包括这个项目负责人的工资都是不可能从国家基金出的。现在基金委等部门在间接经费方面已经作出不少调整。
她表示，间接经费对科研人员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因为很多时候受使用规定的限制，有时在花经费的时候，因为有变化，不一定能够按照原来的规划来用。做科研的时候会遇到一些问题，出现和预期不一样的事情，这样有间接费用对于我们来说有缓冲的空间，是一件好事」。
「现在经费使用都太严格了，我们希望更灵活、更人性化一点，这是我们的诉求。」李赛飞说。
张健坦言，间接费用使用起来更灵活一点，包括绩效的部分。绩效支出，可以作为这个项目承担人员的奖励。以往国家基金项目的劳务费是支付给研究生或者临时工作人员的，但不能支付在编的工作人员，「但实际上这些国家基金项目，都是在编的人在承担、在负责，拿到基金又不能支付在编人员的工资，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一块。这几年在间接费用里面有这个绩效支出后，相当于是对承担这些项目的在职工作人员的认可」。
西安交通大学教授单智伟也认为，间接经费的额度可以更加灵活，「毕竟就做科研而言，不同的人所需经费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做实验科学的，他的花费要大很多，做理论计算的，相对来讲需要的硬件资源就比较少。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更合理」。
他认为，近年来，相关部门在间接费用使用方面的进步，相当于给了科研人员更多的自由度，这值得肯定。
盼加大劳务费支出
根据此前的《财政部、科技部关于调整国家科技计划和公益性行业科研专项经费管理办法若干规定的通知》（财教〔2011〕434 号）规定，课题经费的间接费用实行总额控制，按照不超过项目经费中直接费用扣除设备购置费后的一定比例核定（500 万元及以下部分不超过 20%）。间接费用中绩效支出不超过直接费用扣除设备购置费后的 5%。
对于这一规定，学者们也给出了一些建议。
单智伟表示，实际上，对于自然科学的探索来讲，间接费用的分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自然科学基金的精髓所在就是帮助科学家在自然科学领域实现自由探索。既然是自由探索，就相当于我们在荒野里面找猎物，不可能事先设定我们要走哪条预定路线然后就一定能够发现猎物，我们只能是估算最佳路线，但往往需要在执行的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不断进行调整。因此，对一个猎人优秀程度的判据应该是他能打到多少猎物，而不是他是否严格按预定的路线进行了打猎。也就是说，我们更应该注重的是自然探索的结果，而不是过程。」
张健表示，科研人员对于项目经费的期盼，实际上，还是希望「以人为本」，中国目前的制度体系还是「以物为本」，申请的基金都只能去买设备、药品等，而真正承担项目的人以前都从项目里拿不到绩效或者工资，现在总算有一些进步，因为间接费用可以支付单位的水电房租费，但建议还是希望加大劳务费的支出。
单智伟认为，实际上，任何的基金制度，世界各国都一样要有一定的规矩，这是无可厚非的。长期以来，基金委也在不断作出调整，非常值得肯定。「改的时候，我们总希望更便利于科研人员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