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个从所里毕业,到美国做博后,又在国内某外地高校任职的人回来看他的老师和我(我和他老师的合作课题,当初他曾是主力),顺便谈起了他申请我们所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开放课题的事。
他说本来想拜托一下可能是评委的老师。我告诉他这个基金都是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的专家评审的,象我这种小人物根本轮不上。他说去年国家自然基金的青年基金也拿到了,但3年只有24万,钱有点少,而这个开放基金是2年15万,要是得到就能宽裕些了。当然我理解他刚开始独立成组一年多很不容易,再加上这些年通货膨胀,不过现在大家胃口也是越来越大了。想当初我2006年的国自然面上项目也就3年26万…得,打住,要不又成祥林嫂了。
说到国自然,他笑称现在连面上项目都让你们这种“大牛”拿走了。什么?我是“大牛”?把我当作大牛,这标准也太低了吧,让那些真正的大牛“情何以堪”啊!
现实是同一个课题在不同的地方评价可能是很不同的。最近所科研处把一大堆申请书退还给我们,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他们要求我们提供给所里留底的;但东西越堆越多,实在没那么多空间,所以不知决定是只保留一两年的项目还是只保留重大项目,总之大部分标书都退还给我们了。
翻看这些标书,也有一些感慨:发现自己这些年来还是比较勤奋的,不过也有认识上的变化(以前的博文说过)。记得所里一位十年前就已进入国家三大科技计划(忘了是863还是973)的专家组的老师说,他开始有一大堆没有批准的标书,可是要中标就得保持“keep trying”的心态。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能力、工作基础、对基金的理解逐渐提高,中标率也越来越高。回头看我当初的有些标书也确实幼稚,放到今天让自己评可能也会毙掉。
其实这也是大家争论比较多的一个问题:没有中标的责任究竟在哪里?网上一到基金申请和公布结果的时候,总是异常热闹,我去年也凑了一个热闹的尾巴,写了一篇“咱也晒晒评审意见!”的博文。顺便说一句,我发现如果对于点击率有兴趣,写这类博文还是很有用处的。不过,对于失意者的“吐槽”文字,“观众”常常有两派观点,一是“愤青”式的,认为专家胡批甚至质疑专家人品,持有这种观点的也常常包括失意者本人;二是理性一些的,觉得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差距,以图再战。不过那些比较激进的“愤青”,会认为持有第二种观点的是既得利益者;而比较理性的人,也会认为“愤青”不可理喻。结果两派的观点纠缠起来,甚至互相指责,反倒把争论的焦点给模糊了。
好了,我在这里表明一下对于这个焦点问题的态度。其实标题中也写得很清楚了——“基金申请:别灰心,Keep trying!”。我不否认我有时从情感上也会产生埋怨甚至怀疑的心态,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上风,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和改进之道。即使你觉得自己课题的基础好、立意好(有时太新的想法被扼杀,是整个科学共同体的缺点,而非某些个人、国家或时代的问题),仍然没有中标,那么大不了尝试另外一个渠道就是了。例如我的一个助手,申请所基本业务费、所里的国家重点室项目都没中标,最后获得了国家自然基金的青年基金。我自己这些年来拿了若干国自然和科技部、教育部的项目,但北京市的自然基金只得到一次面上项目,3年11万,去年底结题的。对此,一个人当然可以抱怨省市或学校/院所的项目比国家项目还难拿,甚至怀疑某些同行的职业操守,但有时实际情况未必如此。有可能的是,在与其它项目比较时,你的课题还不足够突出,由于不同人的理解、掌握的标准不一致而产生对你课题不利的判断,未必就一定有问题。当然,如果有确凿证据的话另当别论。
前两天几个同事中午吃饭时,聊起如何评价非共识课题、研究热点的变化等问题。我比较赞同一个同事的说法,就是“如果一个人坚信自己的课题有价值,那么就去尝试让不同的专家评价,也就是申请不同渠道的项目;如果大家都没有好的评价,那么这个项目可能真的是没有什么价值,因此没有获得资助也是正常的”。对此我补充了一句,虽然不能完全排除这个人的观点是具有革命性和颠覆性的、因此保守的科学共同体拒绝接受的情况,不过至少在我周围,还没有看到因为这种情况导致一个人的好项目被扼杀。可能我还没到那个层次,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高人吧。
今年自然基金的函评已经开始了,那些望眼欲穿的申请者虽然令人同情,但我还是建议他们最好把心态放平和一些。如果万一没中标,别放弃,Keep try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