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龟的引进非但不能改变学术和研究环境及文化,反而会将加剧学术和学术环境及文化的进一步恶化。
在中国,学术成就决定了政治地位,这是有传统的。比如,张劲夫主持中国科学院的日常工作时,陈毅元帅就谆谆告诫他:“各学科的负责人,是科学元帅(意为科学大师),绝不要从行政隶属关系来看待,要从学术成就来看待。尊重科学,首先要做到尊重学者。中国的科学家是我们的宝贵财富,一定要重视发挥科学家的作用。”
陈的言外之意就是按照学术成就不同,科学家是可以分为科学元帅、科学将军、科学士兵的。即使以上不是陈的本意,但一定会导致学术成就大,领导人就高看一眼。进一步发生的就是,由于被不同的看,科学家的头衔和政治、生活待遇会不同,也由此政治地位自然也不同。陈那一代领导人,除了文革时期,对待科学家就是这样做的。
目前,千人、百人、万人就是这种按照“学术成就划分人”的产物,于是大海龟(千人)的月工资就可以占全院月工资的七分之一。除了工资、福利待遇、科研条件不同外,政治地位当然也不同。在现实的中国,院士也是一种政治地位,会有越来越多的大海龟院士。
在大海龟的工资待遇、科研条件等都远远高于平民教师、精英教授时,我们不期望的情况将会出现。那些原来的土豪劣绅们、精英教授会非常不情愿、被动地进入到规则不是由他们制定、也不擅长的游戏中。首先就是,大海龟们门庭若市,好学生们趋之若鹜。大海龟们及他们的优质的龟儿子、龟孙子们发SCI文章,由于轻车熟路,会相对容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胜负已分、大局已定。大海龟们胜利了,于是他们会有更强的政治地位,这多出的政治地位很有可能就是失败者被迫让出的。
政治地位是个好东西,比如困难时期,政治地位高可以有特供。在学术界,较高的政治地位会有好的学术资源和话语权,后者也会利于更高政治地位的攫取。人们一旦拥有某种政治地位,是不会自动放弃的,现实的中国就有这样的例子,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项基本的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大海龟们不是圣人,也会千方百计维护其政治地位。既然政治地位是学术成就换来的,且属于有限资源,于是他们不会让其他人拥有比他们更好的学术成就。
在大海龟们打压别人学术成就,或者阻挠别人有好的学术成就的过程中,会产生新的学术腐败,这必然会加剧学术和学术环境的进一步恶化,一切会重头再来。
我们会看到“大鱼会吃掉小鱼,小鱼会吃掉虾米”的一幕将会重演,而这次的大鱼,由于有高的政治地位,吃起来会更残酷,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般。此外大鱼们也会打压那些政治上暂时“羽翼未丰”的大鱼,现实的例子就是院士选举。
什么样的政治就决定有什么样的社会氛围,什么样的社会氛围就决定什么样的学术和研究环境及文化,进一步决定了什么样的学生胜出!这样的学生走向社会后会坚定地维护这样的政治。我们不指望制度、体制归还给我们天赋的那些权利,于是我们也不应该指望大海龟的引进能改变学术和研究环境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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