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句俗语“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用来比喻贪心、不知足,有贪得无厌之意,应该是一句有贬义的话。但今天我想用这句话来形容最近我申请澳洲国家基金(Discovery Project),写proposal的过程中的一种心境,一种感悟,敢与大家交流。
澳洲的国家基金分好几种,一种是LP (Linkage Project), 通常是与工业界联系比较紧密的项目,应用性很强,可能有点类似于国内的横向课题。另一种叫DP (Discovery project),所谓Discovery当然对研究的创新性,科学性自然要求非常高,这有点类似于美国的NIH或国内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或杰青?)。这个DP话说还真是挺难的,通常一所大学,一个学院,每年也拿不到几个,很多老师干了十几,二十年也未必拿到一个,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通常什么样的人有可能拿到DP呢?以我的观察,在proposal水平相当的基础上,DP通常青睐Middle Career(博士毕业5-10年)以上的的研究人员。说实话,我对这个所谓的“潜规则”的合理性持保留意见。因为博士毕业的前五年(Early Career)应该是最有冲劲,也是最出成果的高峰期, 但这个阶段毕竟还在积累期,功力尚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许国家基金委(ARC)的人也考虑到这一点,认为只有到了Middle Career, 科研人员才到了成熟期,也更有能力承担更加重要的基金项目。说实话,在科研上,我并不太认同所谓的成熟,因为要探索的未知世界永远是无限的,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再聪明,再智慧的人都是渺小的,幼稚的。所谓成熟,无非是更有经验,更老练,这固然重要,但人在收获成熟的同时,往往会失去叛逆的棱角,勇往直前的激情,这恰恰是创新的源泉。辩证法告诉我们,凡事要辩证地看问题,要做到恰到好处。说实话,真正运用起来,真得太难做到。有点扯远了,下面书归正传。
写过基金的人都可能会有过有这样的纠结,纠结什么呢?写基金申请自然是对未来科学问题的探索,这毋庸置疑。我也看过很多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基金申请本子,很多本子对基金目的,方法路线写得很清楚,很详细,通常会信誓旦旦,只要按照我这个计划执行,就一定为取得重大突破云云。这种写法,模式其实是跟学科有关的。但无论什么学科,我斗胆质疑一下,太详细的计划真得能出来预期的重大创新成果吗?这里解释一下,科研上,我并非排斥严密组织,计划,这是一个项目能成功推进的重要保证,它的重要性,其实是在项目的执行过程中。但在写基金申请的过程中,太细的计划,往往会束缚人的手脚,因为有时候人的灵感的产生是很随意的,是不经意间的顿悟,这其实是跟计划相背的。然而,科学研究毕竟还是有着其自身规律,有着系统性,太天马行空了,也不是办法。所以基金申请书上强调一定的规范,模式也有着它的道理。那么,面对这么多“矛盾”,光“纠结”是没有用的,路还是要走下去。
我在香港读博士,跟在美国做博士后的时候,已经开始接触写基金proposal。那个时候,我曾经很吃惊地发现导师(老板)写的项目书上的东西,很多我们已经做出来了。当时我很疑惑,既然已经都做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写到项目书里去,这不是“弄虚作假”吗?后来,导师解释道,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看到的“已经做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之前申请到的别的项目资助下完成的,说实话跟那个基金项目无关,但必须这么做,因为当你有一个新的idea出现的时候,是不能等的。即使没有针对的项目支持,也要从别的项目出挪出一笔钱提前启动,当你有了一定的进展(成果)的时候,在这个基础上再申请新的基金,才能有的放矢。也就是说基金申请可以滞后,但工作要提前。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你的“不务正业”是在一个相对没有太大压力的状态下的自由发挥,这容易出真的创新的东西。
今年的基金申请,我以前的博文曾经提到过,大概一个多月前,我说我在准备DP,博友AISTguest 当时表示很惊讶,惊讶我为什么准备这么早!说实话,我也一直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今天项目书正式写完,当然还要改,一直到一月份提交,希望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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