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毕业两年了,应该有很多体会才对。可每次登陆上博客,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即便那些压抑的、哀伤的、期待的、窃喜的、激越的、无奈的感受涌上心头,却也持续不了多久,转眼就会被明后天的大情小事给冲淡,最后统统消散在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里。就这样,冬天过去了是夏天,夏天过去了又是冬天。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在这里工作了两年。
这两年来,院校各级领导对我们这一批人寄予了很大希望,希望我们能在科研上做出一些成绩,在工作生活很多方面也尽量给予我们帮助和照顾。不过我刚来的时候却有点“厌战”——在实验室里一口气憋了好几年,再不想弄什么“论文”了,可算解脱了,满心想的就是玩。我还记得自己那时候还写过一句QQ签名——“晨雾中,看山看海;炊烟下,买鱼买菜”。闲闲散散的玩了半年,终于觉得该收收心了。于是,把读博期间的工作又捡了起来,继续搞模拟,写论文。
虽然收心工作了,真正做起事来也不容易——没有设备,查不到文献,没有连续的空闲时间。一个小屋子,一个小桌子,一台小电脑,一扇小窗户,就是最初工作环境的真实写照。不过,读博期间的导师和辽宁工业大学的赵老师不断给我以帮助,从服务器到网络交换机,从授课经验到教学资料,关怀无微不至。经过最初几个月的折腾之后,一个超小型实验室终于建好了。可以干活了。
应该说,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继续做基础研究,有利有弊。弊端是,离开了实验室,没有了学术氛围,继续坚持每天看文献,想模型,分析结果,确实不容易,就像一只山羊离开了山岗,离开了羊群,走到了马路上,每天慌张地跑着,却吃不到什么草。再有一点问题是人们对待学术的态度。这里不宜说太多,其实我们都清楚问题是什么。有利的地方是,主要工作是教学,科研做好了算是出彩,科研上没什么成绩,把教学工作完成好了,也算完成了本职工作。所以相对于中科院的研究所,这里的工作生活节奏还是很慢的,压力不大(着急评职的当然除外)。既然压力不大,就可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反正也没有什么人管着,可以趁这个机会,充充电,学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当然,我相信不是所有做科研的人都是真心热爱这个行业的,就像不是所有的GUAN员都相信共产主义一样。说到底,无利不起早。忙来忙去忙着申请课题写文章,还不是想早点评职,多收个三五斗。我也不能免俗,虽然内心里还是喜欢科研,但是能凭此获益,也总觉不是坏事(但我坚持不做违反学术道德的事情,比如数据造假、一稿多投什么的)。忙了半年多,整理了两篇论文,投给了一国内挺不错的SCI期刊。这里我说这个期刊不错,是因为以前投过,从审稿到刊出速度都很快,感觉该期刊的编辑挺负责的。比较幸运,回答了审稿人的几个问题之后,两篇都接收了。
自己的小算盘也着实猛打了一阵——有了两篇SCI,这回年底科研工作总结的时候,可以有话说了。我知道我们学校不是SCI论文强校,这点成绩在别的学校也许不算什么,在这里还是可以的。于是,确也沾沾自喜了几天。干劲更足了,白天上课,早晚干活,调程序,设计模型,分析结果。几个月下来,竟然发现比读博时更加卖力,依稀找回了曾经泡在实验室里的那种感觉。这次结果不错,打算再投个国外的期刊试试。正准备着,学校下发了一份评职文件。
依照文件的要求,科研论文被重新分级了,我投的那个SCI期刊被下调了,一篇上面的论文换来的分数从2A变成了A,有些既不是EI也不是SCI的期刊却“值钱”了,一篇上面的论文从A升为了2A。看到这个文件的那个晚上,我确实没什么情绪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原本打算投到国外的那篇文章到底该投到哪呢?是继续投到国外那个期刊(发表在那里的话,估计评职不能算数了),还是投到学校指定的刊物呢?(“值钱”,但发在那里的话,估计申请基金时候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当然,肯定不是投到哪就能发表在哪里了,不过这个政策的导向作用确实也是不能忽视的,毕竟成天忙着这些东西,除了觉得有意思,也还要挣钱糊口。
小结一下,在我们这样的有一定基础,但不是一流名校的地方,其实做科研还是有空间的,虽然也困难,但也有快乐。如果不是着急评职挣钱(“名利”二字了不得),完全可以悠哉地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附录: 这里不讨论SCI的意义,那是另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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